第386章 祸兮福所倚(1/3)
且说司马光自庞籍处领命之后,未作耽搁便与那一千精說禁军一道,离开并州向北疾行。
越往北走,景致愈发苍茫。
春日的脚步似乎在此地都迟缓了许多,沿途所见,山峦全是土黄,沟壑不得阳光直晒处亦有残雪未消。
连那扑面而来卷着沙尘的朔风,都带着塞北特有的凛冽气息。
及至向西过了黄河,驿道两旁时见废弃的村舍和田地,显然是这片士地长期经受战乱蹂躏所遗留下的痕迹。
——这里是宋、辽、夏三国交界之地,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地方之一。
而除了三国军队以外,此地还存在着大量番汉部族、沙匪,几乎没有商旅愿意来此经商,更没有百姓愿意来此居佳。
数日后,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麟州治所。
麟州州城坐落在屈野河东岸的一座土塬之上,凭险而建,城墙星经多次修葺,仍可见累累战城郭不算特别大,但气象森严,成楼高耸,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
司马光进了城,只见城内街巷狭窄、军民杂处,市集虽不繁华,但民风显得格外剽悍。
知州武战气通判夏倩间报,早已在州衙前迎候。
双方见礼毕,武戲设宴为司马光接风。
〝司马通判,非是我等好大喜功,实乃形势所迫,…屈野河东岸,夏贼凯飢已久,近年来更是得寸进尺。
席间,武戰再次力陈筑新堡之必要:“若不趁其在东岸尚且立足未稳,前出筑垒,扼守要冲,待其经营稳固,麟州城南面门户洞开,悔之晚矣!如今横阳堡初立,已显威慑之效,若再得新堡为犄角,则大局可定!”
“司马通判,庞相公心存递慎,在下亦深以为然。
夏倚在一旁补充,语气和缓地说道:“然我等身处前线,日夜目睹夏贼蚕食之态,实难坐视。
…所选新堡址,乃经多方勘察,地势高且俯瞰河道,还能与横阳堡互为呼应,确实是处险要所在,绝不可让与夏贼。。
“对面的白草坪呢?”司马光问道。
“西岸白草坪一带,近日已经多次派精千斥候潜越侦察,回报皆言数十里内,并无任何夏军屯驻迹象,仅有零星游骑出没,此时筑新堡,正乃天赐良机!”
司马光又细细询问了白草坪的地形细节斥候侦察的具体时间与范围,以及近期夏军的调动情况。
翌日,天刚蒙蒙亮,司马光便在通判夏倚的亲自陪同下,带领精锐骑兵渡过水流尚且寒冽的屈野河,前往西岸的白草坪实地勘察。
为策安全,武战还另派了大队人马在河的东岸接应。
踏上西岸土地,景象与东岸迥异。
眼前是名为“白草坪”的广阔地带,地势相对平坦开阔,因着放眼望去一片灰白,故得此名。
向西更远处则是连绵的士山沙丘,植被稀疏得很,风过平野,隐约可见阵阵黄沙卷起,更显巷凉。
夏倚在马上指着前方道:“司马通判请看,这便是白草坪,其地平坦,并无深林密壑可供大军隱匿,我军若在东岸沿河之坵上頸堡,于此地可一览无余!”
司马光领首,下令队伍散开警戒,自己则与夏倚并辔缓行,仔细申视着每一处地形起伏…
……特别是留意那些可能藏匿小股部队的沟坎、坡后,以及远处山峦的垭口通道。
他们策马行了十数里,所见果然如夏倚所言。
此地视野开阔,且并末发现任何夏军驻扎过的营垒痕迹,甚至连大规模人马近期经过的迹象都无处寻觅,只有一些野兽的足迹。
司马光问道:“近日斥候可曾发现更远处的山峦有欢烟、旌旗或异常鸟兽惊飞之象?”
夏倚肯定地回答:“斥候日夜监视,近旬以来,白草坪尽头的山峦确无异动,以往时常可见的夏军游骑,近来也极少出现…
…年初至此的夏军肯定已因缺粮而向夏州乃至贺兰山方向收缩。”
夏州距离屈野河有着相当距离,而且耕地面积有限,本地所产粮食根本不能供养一支大军长期驻扎在此与麟州宋军对時。
这种夏军吃完粮食就撤走的情况,已经在过去发生过很多次了。
司马光勒住马缰,极目远眺。
他沉思片刻,对夏倚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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